长河上的白帆

高中重新做人版

玉兰花开的日子

啊哈哈哈哈哈新坑来喽(草)

*南外(南京外国语学校)中心向,但是完全中学裂开了(

周北宁——南外高中

周北欣——南外初中


周北宁有一个羞于启齿的爱好:荡秋千。

两条由于长年无休而爬上些许锈迹的粗壮铁链,挂着一条雕花的白色长椅,在午后的阳光里悠然晃荡,慵懒得过分,像是画上不可触及的纯粹秘境。霸占着这么个地方,手里拿张演讲稿之类的东西,却不阅读,不背诵,不学习,光是把整张凳子坐满,让脚尖低低垂在石板上方,不时轻点地面推动秋千往复运动,就能让她顶着BCA所有学生怨念的眼神,消磨掉一整个下午。

此时日头正慢慢向下坠,蔚蓝色的天空像一大滩稀释过的蓝墨水,在晚风的吹拂之下蒸发浓缩,颜色变深。花园门外学生三三两两来来往往,都是教工食堂和高中部教学楼两点一线。周北宁含着一颗椰丝球晃着秋千,小白楼里飘出断断续续的琴声,是循环过无数遍的《菊次郎的夏天》。铁链吱呀吱呀地咏叹着,抛着她失重,超重,再失重,再超重,连带着心里的浪花,也像是被天边半轮月吸引着,涨潮,退潮,再涨潮,再退潮。

最初的奶油香气在口腔中衰减殆尽,椰丝球已经被含得没了味道。甜点的主人,妹妹周北欣,现在正在食堂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大吃特吃。周北宁把一嘴残渣咬碎了吞到肚子里,静静等待着秋千慢慢恢复到最初的静止状态。

 

说来秋千这种东西,也不是北京东路的特产。周北宁还记得一次去大行宫看国际部,穿过给实心球的那群不等差标线,挂在攀爬架上的是一个颇吸引眼球的怪东西。一条磨损了几分的白色长绳,两头分别拴在攀爬架的两条纵边上,打了好几重,结了个死结。虽说是死结,可料这绳子的粗细,也绝不至于打死的程度。绳子垂挂成一个U形,U的底端卡着一张仰卧起坐用的软垫,歪斜在那里摇摇欲坠。

周北欣得意洋洋地指着这个怪物说:“你看,学生弄的,秋千。”

“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,挂了多长时间了这?”周北宁奇怪地问。

“要说连续,那只有不到五个小时;要说持续,少说也有两个星期。早上给校工大爷取缔了,上午、中午就到器材室去,把绳子垫子走私出来,扎牢了,就围着荡秋千。到下午体育辅导结束了,还能挂着。垫子收了,就脚踩着绳子荡。用的是游击的战术。”

周北欣坐到垫子上控制好平衡,往后退两步,脚一蹬地,一收,长绳就吱呀吱呀地晃起来了。“不仅能平动,还能转动。”她把身体缩成一团,埋进深绿色的软垫里,像只窝在大扶手椅上慵懒小憩的猫。“比你花园里的那个还要好玩些。”

周北宁坐在攀爬架的梯子上,只闻得满鼻子都是淡淡的铁锈味。周北欣像一个体育课划水偷闲的学生,狡黠地笑着看着她。沉默了半晌,只听得她忽然说:“抬头。”

周北宁依言抬头望去。层层叠叠的广玉兰叶子里,掩映着几朵玉白的花。春日将尽了。

 

晚风轻轻晃悠着。树丛中忽然闪出一个活泼的身影,没等周北宁看清楚,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戛然而止,紧接着她陷入了一片黑暗——有人把她的眼睛从背后捂上了。虽是侵略性的动作,可一点也不粗暴。眼皮上传来了一点粗糙的质感:那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腹上有一道硬硬的伤痕。熟悉得让她安心。

“你吃完了?”她仰着头问。

“我草你多久没碰过我手了你居然认出来了。”周北欣松开了手,挫败地趴在秋千的椅背上。

周北宁捏了捏她的指尖:“你连着两天晚上抱着我睡……不记得了么?”

“睡着了,没意识。”周北欣找借口道。

“对了今天晚上食堂有炸鸡,你不是说上午抢不过学生中午又凉了不香了吗?现在去还有份。”她拨弄着姐姐发箍上的蝴蝶结,随口说道。

“我没有很想吃。”周北宁拍开她的手,“也就是你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,都多少年了还和孩子们一样。”

“你违心。是谁抱怨说高中部比初中部晚十分钟下课吃不到面条……喂!强盗逻辑!”她喊起来,因为周北宁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。

“闭嘴。”

 

天色又暗下来几分,路灯悄悄地在围墙之外点起项链一般散落而有序的灯火。夜风吹得灌木林草哗啦啦地响。花园精巧的石板路上,又飘落了几片白色的花瓣——白玉兰树开花了,今年开得格外早。

周北宁记得植物图鉴上说过,在上海,玉兰约是三月份开花。似乎风的寒刃已经慢慢入鞘,留下一片完整的阳光给葳蕤蓬勃的燕舞莺啼。现在,满树的白花正朝天盛放,每一朵都像是一束和煦的烟花。

“抬头。”周北宁握住妹妹冰凉的手。

三月天,春来了。

2023.3.1


注:这个合集本质上就是些没什么意义的摸鱼,可以当日记看,但也不完全(?)是缘更产物,会有一些(很丑陋的)配图不定期掉落。主南外姐妹中心,常有其他角色乱入,不大正经,只是想写点母校生活(以及欢迎大家来评论区唠嗑o(* ̄▽ ̄*)ブ

评论(2)

热度(9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